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今天开始魔王同人-缘道新婚》作者:七城银树 文案: 当年看今日开始魔王的时候, 就想写一篇有宝向的同人, 但对于有利的性格无从下手, 不过为了人见人爱的小王子宝鲁夫, 还是下刀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出现了大魔王,嗯,有主攻就好办事,不是吗? 内容标签: 综漫 奇幻魔幻 欢喜冤家 异世大陆 搜索关键字:主角:涩谷有利,宝鲁夫拉姆 ┃ 配角:孔拉德,俊达 ┃ 其它: ==================   ☆、照例的每一天   涩谷有利一向比宝鲁夫拉姆早起,这是众所周知的一件事。   特别是新婚之后,   血盟城几乎是一年四季蓝蓝的天空白云飘,在这种有着爽朗季节的国度里,全血盟城的人又听到那一声无可奈何到极点的血气大吼——“宝鲁夫拉姆!”来作一天的开场白。   “……又开始了。”   “又开始了?”   “又开始了!”   血盟城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起抬头,望天,再低头,然后朝王宫窗口的方向作了个祈祷的动作,然后才开始一天或忙碌或清闲的生活。   血盟城的魔王的房间内,真魔国有史以来结婚最早的第二十七代魔王涩谷有利穿着蓝色条纹的睡衣,瞪着眼前这个把自己当枹枕却毫无感觉只顾睡的人——同样是真魔国有史以来结婚最早的魔王妃——有着一头阳光色金发和翡翠色眼睛的宝鲁夫拉姆。   “……早,有利,又怎么了?”   穿着粉红色绣着蕾丝花边睡裙的金发少年仍然抱着对方的腰,头也不抬的顾自喃喃。   “还要问!?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再穿着这种……这种粉红色的睡裙抱着我睡觉啊啊啊啊啊啊——!!!”   各国的神明哪~~,你们都在哪里啊~~~~~~请看在他涩谷有利是一个年方十六,健康旺盛,血气精神两不亏的少年的份上,不要再给他这种可怕的精神考验特别是在这种精力旺盛的早上啊!!!   本身就已经对自己的把持力信心不够了,这种水深火热地狱天堂的日子到底还要过多久他实在是不知道但是他绝对可以知道自己已经没自信不因此而疯掉了~~~   会疯掉的原因无非是因为美食当前,却不能享受……   美食当前不能享受的原因,却是自找的!   有谁可以作证,一般人可以想像到哪怕只是个高中生但是也会作幸福畅想的新婚生活,如今却是………………   “……有什么关系?”对于这个从结婚那晚起就不知争持了多少回的的话题,宝鲁夫拉姆的应答和以往一样简单明了。   他甚至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他的回笼觉,当然照样抱着有利,显然他是无视对方的感受,擅自把真魔国的第一魔王当成了自己的私人抱枕来享用。   “吼!!”   更显然没有自觉要当抱枕的有利终于扑了上去:“~~~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宝鲁夫拉姆!这回我一定要做~!!”   “砰!!”   第二十七代魔王被他的妃子踢到了床下。   “不要无故发疯!每天清早都这样你烦不烦?!”被吵到已经完全没了睡意的宝鲁夫拉姆叉腰坐在床上,他撩着金色的头发,冲被踢到床下的人发脾气。   有利气呼呼的站起来,握得咯吱咯吱响的拳头朝自己那美丽而固执的新婚妃子:“什么叫无故发疯?!要不是你坚持不肯,我又何必每天这样忍着!!”   睡裙少年满脸通红,不过没有忘记坚持自己的立场:“……约定呢?你自己答应的那天晚上的约定呢?”   “呃!!”   被一言击中胸中无限痛意的有利黑了脸,他只有咽下一口唾沫,试图换个角度来说服眼前的人:“…………那、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你的气也该消了吧?”   “才、没、有!我准备这辈子都不原谅你了!”   “啥?!一、一辈子?!你想憋死我啊宝鲁夫拉姆?!不要这么残忍吧!?结了婚却什么都不能干,死人啊!”已经开始口不择言的有利一蹦五尺高,但他的床位已经下床换衣服去了,完全不甩未来的国王。   因为是这样,所以这两位在国人眼中早已经在床上滚了无数回的真魔国第一夫妇,其实到现在还是好朋友的阶段。   原因?   很简单。   宝鲁夫拉姆不肯妥协。   为什么?   摄影师回来一下~~~   时间是真魔国第二十七代魔王涩谷有利与其魔王妃子宝鲁夫拉姆的婚礼现场————      ☆、场景回放   话说婚礼时光————   蓝色的天空飞着祝福的汽球;教堂的高楼响着祝福的钟声;铺着大红地毯的地面洒着祝福的花瓣,它们任人踩蹋。   围绕着满是慕司奶油的高层婚礼蛋糕,蛋糕下的人们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他们快乐的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在把各种口味的香槟和各种颜色的蛋糕都填入肚子里之后,这些家伙们才开始对婚礼上的新人发出由衷的感叹。   “啊————!”   每个人发出一致的感叹声,接着再一同想要找什么词来形容眼前的美景。   “啊————”   “啊!”   非常短暂的一声惨叫,然后他们看到身披白色婚纱的魔王妃子气呼呼冲下婚典礼台,台上剩一个抱着肚子弯下腰的新郎倌魔王,很明显刚刚这声惨叫来自魔王本人。   “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了!?”   人群骚动起来,站在后面的人问前面的人。   虽然大家都很奇怪发生了什么事,不过鉴于主事者双方是真魔国的国宝级夫妻,所以大家脸上都挂着与担心难过完全相反的表情。   “好像是魔王妃踢了魔王陛下一脚!”   “踢?”   “踢!就像这样,”站在礼台最前面,有幸看到全过程的群众,义务担当起讲解员的角色,他模仿着宝鲁夫拉姆的动作,提着其实并不存在的婚纱裙,然后前脚不客气的朝前一扫:“——狠狠的一脚!”   “好厉害~~~那魔王妃一定很生气,魔王陛下真是可怜……”吃蛋糕的群众们发出悲叹,只不过话里没什么同情的成份,几个人在听到这段时更是兴奋的塞进了好几个瓜。   “那么原因呢?原因是什么?是为什么?”没同情而富有好奇的家伙总是无处不在,特别是在这个真魔国。   “刚才婚礼女神上台要给新人祝福之吻,在女神吻了魔王的手心之后,就出事了…………”   真魔国的魔王大婚典礼中,会有婚礼女神上台给新人们祝福之吻,先吻一下魔王的手,然后再吻妃子的手,意谓着经由女神的传达,两人从此在一起。   “难道魔王妃因此生气了?”   “胡说!真魔国的王族结婚,一向都有婚礼女神的祝福之吻!难道魔王妃会不知道这种古老的祖规吗?”   “那到底是……”   “~~~别打断我!你们还要不要听啦?”正在蕴酿情绪的讲解群众不高兴翻了个白眼,换来了异口同声的回答:————“不要啰嗦,快点说!”   “咳,……好吧,问题就在于——魔王陛下他!”   “他怎么了?”   “他作出和女神同样的动作————”   “同样的动作?”   “没错,魔王陛下低下头回吻了女神的手!”   人群中发出倒吸了一口冷气的声音,人数多的缘故,听起来颇为壮观。   “天!没有让女神把仪式进行完,而且还回吻了女神,难道说魔王他……他……”   “所以我认为,宝鲁夫拉姆身为魔王妃子,会踢魔王一脚,是完全在情理之中!”说完大致事情经过,讲解员一脸严肃的表情,就差写上:‘应该再狠一点’这几个字。   所有人也带着这样的表情,一致点头,不停的往嘴里塞着各式各样的糕点。   吻婚婚礼女神的手,这等于是向所人的宣布——不肯把自己的心交给原本要由祝福女神下一个吻上的对方。换言之————魔王陛下他不想要这门婚事了!   这下,可有戏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所有人把视线回转到台上…………   台上,被宝鲁夫拉姆甩下的有利陛下,第一反应是咬牙忍住痛,一个跃身跳下台,边追前面的人边大声叫着,“…………等等!!这是误会!喂,宝鲁夫拉姆!!别跑啊!你穿不惯裙子会绊倒的!!”   “……啊,被踢一脚的陛下竟然没事?”人群的视线跟着新婚的小伙子跳下,语带佩服。   “我还以为会倒下去的!”   “可见魔王妃子踢得不是很重!”   “不对,应该是魔王陛下越来越……强……了!”   他们硬是在最后把‘耐打耐踢’一词简化成一个‘强’字。   “都错了,陛下这么快就追出来是因为条件反射!就好像看到骨头飞了,狗就会追出去,懂不懂?”   “为什么?陛下又不是狗!”   “可是王妃对陛下来说,是块食髓知味的骨头啊!”   “呃,这倒是啊~~~~~~~~”   随着这句话,天空又落下无数像征着幸福的花瓣。   “你对这事情有什么看法,孔拉德?”另一边,古音达鲁静静的看着沸腾的人群。   “香槟和蛋糕的份量很足,大家都很高兴的样子,这样我也放心了。”孔拉德微微笑道。   古音达鲁同意的点头,然后转向一边穿着高雅礼服的女子:“母亲大人的看法呢?”   杰莉夫人露出“我的天哪”的表情,捧着脸叹:“唉,我就说宝鲁夫拉姆这孩子应该穿高跟鞋的,他就是不听我的意见,你看看,转眼就跑没影了~~~~~~~”   “……母亲大人,如果今天宝鲁夫拉姆真穿那种尖尖的高跟鞋,有利陛下就会成为真魔国有史以来第一个被踢出人命的魔王陛下。”   古音达鲁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皱着眉看着礼台中央:“等一下,难怪我从刚才就觉得不对劲!现在终于发现了!”   “什么?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哼,母亲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当初预定的大红色婚礼汽球,为什么现在我看到的都是粉红色的?!”   “啊啦!粉红可是幸福的像征!”杰莉夫人像个孩子般的高兴笑道,同时朝着半空中的骨飞族挥挥手,   骨飞族正继续朝人群飘洒花瓣。   各种颜色的玫瑰花瓣落到人群,花瓣下面的人群又发出一阵感叹声————   “啊~~~~~~~~~~!!这是幸福的花瓣啊!!”   ……幸福吗?它距离真魔国的第一夫妇,应该不远……吧?      ☆、魔王和王子   血盟城。   魔王陛下与其王妃的宫中住处。   “我不知道!”   门外,   声音沉默了一下,接着就以抓狂般的语调继续起来:“————我都说了我根本不知道!!我以为那是婚礼上的形式!所以——宝鲁夫拉姆——你开门啊!!”   把最后一句话喊得掷地有声的新婚魔王涩谷有利大力拍着新婚房门。   新婚之夜~~~~他的新婚之夜~~~~~~~~~~~~   装潢一新的大门没有丝毫反应,用冰冷冷的雪白色面对着胸口还插着婚礼玫瑰的魔王新郎。   “——宝鲁夫拉姆!你再不开门我就踹进去了!”把心一横,准备豁出去的有利刚要准备砸门,大门却在此时突然打开,差点就让他很凑巧的九十度砸到地板上。也让躲在拐角处的侍卫侍女御厨园丁外加孔拉德古音达鲁浚达一干人等咬牙抱头捶胸顿足个个都在心中闷叫可惜啊可惜啊可惜啊~~~   当然不知道在暗处有一干人□□心瞭望状态的魔王陛下面对着突然洞开的房门,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伸长脖子,把有着黑发的脑袋往房间里探,然后在确定周围没布下什么炸弹后,才一步一步迈进去。   “宝鲁夫拉姆?你在干嘛?”   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已经背过身坐回到床上的宝鲁夫拉姆,继续着从刚才就一直奋斗到现在的状况——拉扯和头发缠在一起的婚纱花冠。   是因为气呼呼的回到房间,然后气呼呼的要扯下装饰在头发上的花冠,没想到造型复杂的婚纱花冠因为自己的胡乱瞎扯,就此和他那带卷的金发缠在了一起。   宝鲁夫拉姆已经扯得满脸通红,花冠却把头发勾得死死的,让他越来越心浮气燥。   “可恶——!什么东西!什么婚纱花冠……这种东西,这种东西……”   像是要让自己把所有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状况上,金发少年甚至没有正视过有利一眼,但是声音却在对方进来时,不由自主的起了变化。   似乎某人的到来,让另一个某人先前努力压仰的情绪,由内而外开始一点一点崩溃了。   “宝鲁夫拉姆……”   有利上前试图帮忙。   宝鲁夫拉姆把头一偏,骄傲的少年语气是一贯骄傲:“多管闲事!”   要是一开始就骄傲的话,那么就只能一直骄傲下去吧。   这样的想法满满的填充着骄傲少年的心。   “可是你……”有利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一开始就贯处于劣势的话,似乎也永远只能处于劣势吧。   这样的想法也是很充实的把涩谷有利给打压了下去。   “总之不用你管,你出去——”   修长纤细的手指不知心疼般的揪住金卷发,指关节弯曲着,因为想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而过分压仰了的动作,此刻带着微颤。   “别任性了,你这样乱扯只会把头发打成死结……”   “不用你管,有利你出去,出去!”   一点一点崩溃下来的情感越积越多了,因为找不到出口而开始烦燥起来。   “宝鲁夫拉姆?”   “有利你出去!”   “——宝鲁夫!!”   在突然间听到有利第一次这么厉害的语调,宝鲁夫拉姆整个人一缩,忘了动弹。   可能自己也没意识到会这么大声,有利连忙缓和了语气下来,然后他单膝跪在床沿上,本来停在半空中的手又活动起来,   “…别动,我现在帮你取下来。”   “……”   瞪大了充满复杂色彩的眼睛,宝鲁夫拉姆低下头,认真注视着地板上的一点。   看起来笨手笨脚的男生,却是全神贯注的认真解着花冠,像是在做一件极其神圣的事。   “给。”   然后他把小心解下的花冠递给宝鲁夫拉姆。   珍珠花冠,颤微微的闪着银白色的光,上面缀着那颗据说是全国最上等的宝石。   原本即将漫沿崩溃的情感,随着花冠的取下,就这样如同一池水突然找到了出口,迅速流失殆尽,一点一滴也不剩。   于是宝鲁夫拉姆扯起一丝微微的苦笑,继续盯着手中的花冠:“果然这东西不适合我……”   “别胡说!我觉得……很漂亮,漂亮极了,真的。”   “再漂亮也没用。”   “宝鲁夫拉姆,还在为婚礼上的事生气?”有利小心翼翼的观察对方的神情,却发现此刻宝鲁夫拉姆的脸上找不到愠色。   “…………”   宝鲁夫拉姆没有回答涩谷有利,只是抿紧了有着完美形状的嘴唇。   沉默的感觉是不好受的,特别是双方都有话说,却还要装出什么都没有的时候。   大概是因为不能承受这种不自然的气氛,有利再次开口,而在那之前,他已经把双手合掌,然后高举过头顶了:“……对不起,我道歉!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原来那个是婚礼女神的祝福!!真的,我一点都不知道!!”   “我累了,不想再听这些……”把花冠一扔,宝鲁夫拉姆整个人往前一扑,就势陷到床上。   “宝鲁夫拉姆?”   “……够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把脸埋进枕头里,宝鲁夫拉姆的声音带着全然的自暴自弃。   若说打击不大是骗人的,可是等最初的火冒三丈和接下来的高涨到近乎崩溃的感觉过后,现在留下来的,竟然是让人心生寒意的疲惫。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所以才让你听我解释啊!!听我说,宝鲁夫拉姆……喂,宝鲁夫拉姆!”顺势也爬上床,然后有利摇着宝鲁夫拉姆的肩膀。   闭着眼睛装睡的少年试图不去理会对方的吵嚷,无奈对方契而不舍,充分表现出特大型牛皮糖的韧性。   “宝鲁夫拉姆,至少也听听解释吧!”   “……”   疲惫也快要过去了吧?还有什么?还剩下什么?悲伤?难过?还是生气?   可是,悲伤和难过不适合他宝鲁夫拉姆啊,该怎么办才好?   “你别误会!我不是因为喜欢才那样做的……在我们的那个世界,吻女士的手只是一种出于礼节性的礼貌,是礼貌,是礼貌啊礼貌!!”   “……”   “我明天一早就去和大家澄清好不好?你知道我根本没有那种要退婚的想法……”   “……哪,宝鲁夫拉姆,你有没有在听?你好歹也说句话吧~宝鲁夫拉姆……”   从松软的羽枕中把头抬起,开始感觉头痛的宝鲁夫拉姆终于说话了,不过却是答非所问的一句:“从头到尾整件事都蠢透了!什么结婚,什么魔王妃……”   不明白宝鲁夫拉姆想要表达什么的有利只好先闭上嘴,然后歪一下脑袋,努力消化着这句话的意思。   他很想问问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又觉得宝鲁夫拉姆接下来还要再说些什么,最后他决定先忍耐一下。   “如果我们以后还要继续这样下去……”边说边索性坐了起来的宝鲁夫拉姆,开始脱去身上那件花样繁细却极笨重的大婚纱。   “啊、宝、宝鲁夫拉姆,不要突然……”有利脸红了的转过头去,视线却控制不住似的往回瞟。   金发少年转过头,露出一丝苦笑:“……都是男的,有什么关系?”   “宝鲁夫拉姆?”终于发觉对方不对劲的这个迟钝魔王,奇怪的看着眼前的人。   “怎么了?你好像不是在为这件事生气。”   “……所以我才说从头到尾都蠢透了,从有利求婚的那天开始……”仍旧没有直接回答有利的问题,宝鲁夫拉姆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   一切都只是个误会,对吧?   先前隐匿的情绪一旦以这种想法为源头探寻到了出路,越来越多相同的感觉就会无止境的在心中抽长蔓延。   宝鲁夫拉姆知道,婚礼女神的事件勾出了长久以来那些深埋在内心深处的情绪。   温润的粉红色,飘逸的长发……   宝鲁夫拉姆并不认识那个婚礼女神,只是单纯的觉得一个极漂亮的女子是会很容易吸引一个男人的。   名叫女性的生物。   名叫情绪的感觉,   称之,不安……   一开始的一点点的不安,如同一株深埋的藤蔓,现在要背对着阳光细细的抽长滋长了,而对此却无能为力也无法控制的宝鲁夫拉姆有着极深的挫败感。   童话故事中从来都是王子公主从此过着幸福的日子,可是,童话故事中有说是王子和王子吗?   至少,不会是魔王和王子吧……      ☆、驼鸟   不明白宝鲁夫拉姆想法的有利搔着头:“老实说……我还摸不着头尾,宝鲁夫拉姆,你难道不是在为婚礼上的事生气?”   “……”   一声不答的宝鲁夫拉姆继续费劲的扯着雪白婚纱,雪白婚纱发出沙沙的声响。   有利不明白他的烦恼,有利以为他在生气,但是,宝鲁夫拉姆却觉得连解释都显得多余。   为什么连他自己好像也才刚发现似的,这样一来不是更可笑了吗?   难道真的是现在才发现问题出在哪里吗?   难道到现在才发觉自己和有利一样是个……男生吗?   可笑透了吧,所有的一切……   包括这雪白的婚纱,粉红的汽球,像个闹剧一样的收场。   他们原来是这样脆弱的关系吗?只需要一个不相干的人进入涩谷有利的视野,宝鲁夫拉姆原本自以为很稳固的想法立场就会全盘瓦解。   是的,只需要一个女人。   “……宝鲁夫拉姆,怎么了?”   看到把婚纱脱了一半的少年突然顿住了自己动作,而且接下来,有利看到对方半天还是持续这样的动作,于是奇怪问道。   “勾……裙子的花边又…………”   “啊?”   “这该死的裙子花边又勾到我的头发了!!笨蛋!!”是恼怒的语气中略带着一丝羞愤的意味。   “……”   沉默,   沉默之后,   “哈……啊哈哈哈……”魔王倒在床上大笑。   持续在四周的低气压散去大半。   “……笑够了没?!”   已经有开始放弃悲伤觉悟的宝鲁夫拉姆咬牙切齿道。   ……对,反正到最后,事情都会变成这样。   反正最后的最后,他宝鲁夫拉姆都不适合去思考太悲伤的事物。   “看样子,设计这套婚纱的人明天要有被杰莉夫人大骂的自觉了。”只好继续在心中闷笑的有利凑过来,帮宝鲁夫拉姆脱下这件惹事的大婚纱。   “有史以来真魔国最狼狈的婚礼……”用了全部的力气,宝鲁夫拉姆把脱下来的婚纱狠狠扔到了一边。   “你到底怎么了?”看着宝鲁夫拉姆此刻的模样,有利不由得把声音降到了最低。   “……没。”   每次悲伤气氛都不能维持太久,虽然这样会让他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但是这样一来,也让他永远都搞不清自己心中的想法。   哎……   宝鲁夫拉姆听见自己内心一声类似叹息的声音。   “既然没什么,现在也很晚了,我们是不是该、呃,该……”原本前半句说得很顺口的有利,在想到今晚是新婚之夜时,一下子卡壳了。   虽然每晚都是睡在一起,但是今晚,应该、应该是有些不一样的吧?   “……”   听到有利这句话的宝鲁夫拉姆,光洁纤细的肩膀一下子僵住,心中的叹息也全然冷冻住了。   虽然还在为自己的想法而烦恼,但是眼下,对,就是此刻,宝鲁夫拉姆也突然的,终于的,明白了现在自己和有利两个人所处的是什么立场了。   新婚,   新婚之夜……   新、新婚啊!   “宝鲁夫拉姆…………”   有利靠近宝鲁夫拉姆,有利搂上宝鲁夫拉姆的肩,有利把宝鲁夫拉姆压倒……宝鲁夫拉姆配合般的往后仰……   ……   你们以为,   会这样吗?   事情,其实是这样——   有利靠近宝鲁夫拉姆,有利搂上宝鲁夫拉姆的肩,有利把宝鲁夫拉姆压倒,然后——————宝鲁夫拉姆一剑抽出,隔开了涩谷有利和自己。   ……   剑。   没错,   剑!   镜头就此定格。   床上,两个人,□□着上半身的金发少年,像大天使米歇尔下凡一样,手执银剑,剑刃架向自己的、这个据说是“从此之后不论富贵贫穷不论发什么事都会在一起”的新婚伴侣的脖子上。   剑很冷,闪闪发白,那是一种很漂亮的银色。   剑很直,栩栩生辉,这是一把很上等的银剑。   沉默,沉默,   冷场。   有利终于发现了书中所说的“薄如蝉翼”是真的可以形容一把剑的,特别是眼前这把,它被握在这个据说是“从今往后管你是男是女是死是活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会分开”的新婚燕尔的手中。   大概过了那么几分钟的地球时间。   终于有声音打断了停格的画面:   “————你敢碰我试试,我就卸了你!”   真魔国有史以来最酷的魔王妃——宝鲁夫拉姆如此说道。   很酷,很酷,很酷的一句话,甚至不用杀这个字。   ……      ☆、数数的人们   ……   此情此景,如果有“叮咚”或者“停、卡”之类的声音响起,涩谷有利肯定会一蹦而起,高兴的大叫:“呀呼终于收工了谢谢导演谢谢美工谢谢化妆师”之类的话,毕竟这种镜头连身为观众的我们看着也是极累极累的所以也可以谅解戏中主角宁愿把现在发生的状况当作演戏算了的心态。   可惜,现实对每个人而言都是残酷的,   现实的残酷之处就在于,现实就是现实。   现实:新婚之夜,他的魔王妃剑刃相向,相向他——→涩谷有利。   “宝、宝鲁夫拉姆?!你别开玩笑了!”   心中咬牙切齿想着该死的这把剑到底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在他们的新婚床上枕头底下而且被他的新婚妻子一摸就摸出来的魔王陛下陪出惯有的笑脸,翘起中指无名指小指,用大姆指跟食指小心翼翼的夹住“薄如蝉翼”的剑刃,再小心翼翼的移开自己的脖子,额头则很配合的画上一道两道三道四五道黑线。   “谁和你开玩笑!把婚事搞得一团糟,我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听起来似乎是突然把话题切入中心点的宝鲁夫拉姆,表情严肃,但其实是在虚张声势。   证据:握着剑的手心全是冷汗。   原因:……嗯,是这样,   我们完全可以理解和谅解,这是因为宝鲁夫拉姆为了逃避有利压过来时自己所产生的害怕,而作出的一种的虚张声势的生气。   至于为什么,   同样请谅解一位虽然在人类年龄来说已过暮年但以魔族年龄来说还只是个十五岁少年的,呃,呃,实习心情吧……   总结:   两位实习生中有一位因为害怕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打算以驼鸟行为来逃避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碰我一下!”   那位要逃避的实习少年用‘所以’来增加语气的强硬,其实若真的要说出‘所以’后面的话,恐怕也会说不出‘所以什么’,不过,凡事总是看表象的,特别是人类。   涩谷有利就算是个魔王,其实也只不过是个人类,而且是个以人类标准年龄来说,只不过十六岁少年而已。   十六岁的判断力实在不高,会想到第一反应就是很单纯的大受打击!   “不能碰你?!哪有这种约定?!”   “就这么约定!”   “不同意不同意!”跳起来的黑发少年哇哇大叫的抗议:“你这是单方面的擅自违约!我不干!不对不对,我要干!今晚是新婚夜!而且,而且你要是一直都生气那我岂不是一直不能碰你了?!”   “没错,就是这样!”   这边任性的宝鲁夫拉姆找回了自己的任性,他现在也只剩下任性可当盾了;   那边抓狂的涩谷有利如同吃不着松果而暴跳如雷的山鼠: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门外,一干人等嘀咕着刚听到这一大串“不行”之词。   “听起来,是有利陛下的声音。”   分析中的浚达表情难得严肃,同时捧着笔记认真作记录:“……新婚之夜,从二十七代魔王涩谷有利的新婚洞房中传出不行不行的叫声……共计三十七个~”   在旁听的古音达鲁额头则是黑线一道道挂下来:“…………为什么会是他?”   “啊呀,你这是什么意思?”身边那位红头发蓝眼睛的女人捧着脸惊叫:“难道你不希望有利对宝鲁夫拉姆做吗?”   周围的视线像针一样扎向穿绿军装的男人。   “不是这样!”脸红了的古音达鲁压低了声音:“我,我只是实在不能想像发出这种声音的会是………”   “也是哦,通常说来,这种话的意思都是被动的那一方才会说的……”有人开始嘀咕,虽然他们一开始也都是在嘀咕。   “这声音虽然是有利陛下的,不过事情应该不是我们所想像的那样!”站在后面表情平静的孔拉德,坚决的维护魔王陛下。   “孔拉德的意思是?”   “行就是不行,不行就是行!这是古来的定义,特别是在这个时候……”   “了解!”   “孔拉德真是见识多广啊!”   嘀咕的众人们用敬佩的表情齐齐看向微笑着的二阁下,然后再一致的把期待的目光转向雪白的大门。   不行就是行!!   加油哪,有利陛下!!   在万众期待的门内,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不行的话——————————————————就和你离婚!”   开始觉得对方吵的天使少年,碧绿的眼睛窜上一股貌似火焰的色彩,离婚两个字是甩得干净又利落。   “离婚?!”   原本也打算喷火的有利在听到这个词时,踩住了刹车。   冷、冷静点!冷静点!两个人都闹的话,总得有一方先熄下火。   以宝鲁夫拉姆的脾气,还不如暂时先答应了好,日后再慢慢……不然以他现在的心情,搞不好真的会跑出去大闹着要离婚…………   留得宝鲁夫拉姆在,不怕日后没柴烧的日子。   对,忍耐点!忍耐!   “到底答不答不应?”   以魔族年龄而言只有十五岁的宝鲁夫拉姆,等待着以人类标准年龄只有十六岁的涩谷有利的回答,(或者可说被威胁)   而自然的,只能用具有十六年的智慧的有利作出了符合他的情况分析。   情况:不知为什么他的新婚妃子非常的生气。   解决方式:忍耐。   所以,有着严重妻管严倾向的魔王陛下,在狠狠的咽下一口唾沫后,终于用断头的语气,憋足了一口气,然后大声道:   “————好,我答应!”   才怪。   一般不都是,这样的吗?      ☆、惯例   如果说新婚时光,晚上不怎么美妙的话,那么白天至少可以补偿一下吧。   虽然说不是什么上班族,不能每日提着公文包回家等新婚妻子开门说“亲爱的你回来了”之类的,至少也可以想像一下例如父母那样的甜蜜生活吧?   有利在最开始也确实抱着这样的想法,不过现在他已经非常现实的明白了自己这是在做白日梦。   早餐时分,   …………   有利瞪着眼前盘子里名叫食物的那个东西,半天没有抬头。   “怎么了?有利?”端着一杯牛奶过来的宝鲁夫拉姆奇怪的问。   硬着头皮,涩谷有利把盘子里形状奇怪的东西叉成一个更奇怪的形状,然后再把奇怪形状的东西举到宝鲁夫拉姆的眼前:“……这是什么?”   “面包,你没吃过吗?”宝鲁夫拉姆用“果然是笨蛋”的语气回答。   “面包吃过,但是……”   这种烤成奇怪形状和颜色的面包还从来没有……   不过有利硬是把以上的感想咽下去,没有说出口。   再看到放到自己面前的牛奶,有利的脸色就和那烤焦的面包一样卷成黑色,“这又是什么?”   “每天都这样问,你烦不烦啊?你不是说在你们那边早上都有喝牛奶的吗?”   “我们那边的牛奶从来没有绿色的!!宝鲁夫拉姆!”再也不能忍受一般,有利跳起来大叫:“为什么每天早上你总要在牛奶里放菠菜??!”   “不要挑挑拣拣的!我做给你吃你还有什么意见?”   “我宁愿你别做给我吃…………”原本想大吼着的有利,在真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变得非常的泄气,然后他像个被截了气的汽球,坐回了自己的椅子,   因为他突然想到以前很讨厌下厨房的宝鲁夫拉姆,自从婚后就一直坚持要给自己做早餐。   是特意为了自己吗?   算了,反正这种事情,也和每日早晨在床上枕边上演的拉扯剧一样,他应该习以为常了,才是,   对吧?   下午时分,   ……   宝鲁夫拉姆和有利一起来到有着充足阳光的草地上。   本来早上就血压低很难起床的宝鲁夫拉姆最近更是因为每日早上和有利的拉扯战以至于更是倍加耗精神,所以最近非常的喜欢来这里睡午觉。但是不知道这个缘故的有利却总是把其想像成一段可以很浪漫的午茶时光。   不能怪他,普天下没有情侣不爱草地和阳光的。   而且有利会这样想,也实在是因为宝鲁夫拉姆每次都要拉他一起。   把公事一丢,不管后面浚达凄惨的叫声,快乐的拉着推门进来邀他去草地的宝鲁夫拉姆的手,有利的心情每次都会重复的快乐。   所以他每次都怀抱着这次一定要,哪怕亲吻一下也好的想法,可是,有利陛下可能真的很笨,所以重复的事情经过了好几次,他仍然没有发觉,他那新婚妻子宝鲁夫拉姆只是抱着带他过来可以借其大腿睡觉的想法。   草很绿,天很蓝,   阳光下,金发少年闭着眼睛,他的睫毛微微上卷;他的脸颊如蔷薇花娇嫩;他的呼吸带着清甜的气息;   他像误落凡尘的天使。   而这样的天使,此刻枕在自己新婚夫君的大腿上,不时翻转个身,作着梦呓。   但是,不能碰……   每当想就势弯下脸凑近宝鲁夫拉姆的时候,有利的脑海中总是会浮出当日宝鲁夫拉姆气势汹汹的那句话。   不能碰!   约定,绝对!   咯吱!   所以,所以,   举例3……   举例4……   咯吱吱~~~~~   天很蓝,草很绿,阳光很灿烂…………   灿烂的阳光下,   有利听到自己心中冰冻再裂开的声音。   ……   “你最近看起来脸色不好的样子,有利陛下。”   从墙角突然钻出来的黑发少年,推着那副圆框眼镜,语气低沉的说道。   “村、村田~!”拍拍吓到的胸膛,有利喘口气:“不要像个鬼一样突然从墙角钻出来,你是不是人啊?!”   “比起我来,最近的魔王陛下似乎更不像个人……是怎么了?新婚生活有这么~~~累吗?”村田笑得像只狐狸一样。   他把‘新婚’两个字读得极其暧昧,差点走调。   “……新婚啊……唉~~~~~~~”   有利没好气却又不能抱怨什么的大叹了一口气,毕竟和别人说他的新婚生活实际上什么样子估计也没有人会相信。   “难道又是和宝鲁夫拉姆吵架了?”   村田举出万年上演不腻的让这对国宝夫妻诸凡不合最大的可能性。   “吵架……大概也算吵架吧……反正我的新婚绝对不是你们所想像般的那样就对了!”由最初的顾自牢骚发展到最后不知不觉的大声,有利的表情也开始扭曲。   因为是和宝鲁夫拉姆的约定,所以一直遵守着,不过这一个多月来,日子也过风不平浪不静。   毕竟这样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也能叫新婚吗?!   一个月,整整一个多月,每天他都要忍受这种非人的生活!!   每天每天每天每天那个能看不能吃的宝鲁夫拉姆都无所谓的抱着他睡觉,简直就是把他涩谷有利当成一个没有感觉的无尾熊来抱!   虽说婚前两个人也是在一起睡觉没做什么是正常的,但是现在好歹也是结婚吧?!婚前婚后若是都一样,那还要结婚做什么?   他已经如此保守忍耐的熬到了新婚,没想到却碰上一个在这方面死守如城就是不甩他不和他干的新婚妻子~~   这就如同他终于买到了心仪已久的寿司,然后准备高高兴兴的合掌说“我不客气了!开动——”的那一瞬间,却突然被老妈告知:“啊,不行!有利,你现在还不能吃哦!”然后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寿司被盖上盖子一样……   完全、完全不顾他被挑起来食欲和感觉!   吱——真混蛋!   “……”   村田不愧是村田,大贤者的身份不是白当的,他凑近有利,左转三圈,右转三圈,甚至上前嗅了嗅,继续笑得像只狐狸:“……难道……有利你和宝鲁夫拉姆还没?”   被这句话严重而准确击中的有利,用眼角抽筋额头黑线的面部表情狠狠瞪向了村田!   “哎呀?真是这样?”这一回轮到村田自己惊讶了,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表情,用仿佛同情的语气,拍拍有利的肩:“…………要不要我帮忙?”   “帮忙???”有利退后一步,用看不共戴天仇敌的眼神瞪向面前的同学。   “哎呀,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要不要我帮你们两个……”   有利还没来得吐出那两个名叫“不必”的词,就听见后面哗啦哗啦哗啦啦一大串的脚步声————   然后是一大串哇啦哇啦哇啦啦啦随同脚步一块过来的声音————:“陛下——陛下——有利陛下!”   “是卫兵们,发生什么事了吗?”有利和村田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慢步走向卫兵们。   “怎么了?”魔王陛下有利开始露出职业的笑容。   领头的卫兵大声报告道:“陛下,猊下,黑衣人出现了!”   黑衣人?   就是上次潜入血盟城的后来又跟踪到真王寺的黑家伙们?   “那些家伙又出现了吗?现在在哪里?”   “现在已经逃到了城外,古音达鲁和孔拉德大人已经分别追出去了!”   “嗯,嗯,有他们两个人,事情应该很好解决了!”有利看似松了口气,表情是笑啊笑的,或者说,其实从头至尾,他都不怎么太介意这件事。   只要在不伤及别人的情况下,他甚至有让这些黑衣人来血盟城作客也可以的标准有利想法。   “但是……”卫兵们犹豫了一下,露出面有难色的表情来。   “但是?”在有利身边的村田因为这句话微微皱了皱眉,心中的疑惑又浮了出来。   他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卫兵们会这么急的跑过来跟有利报告,已经逃出城的黑衣人是不会对城中的魔王构成什么威胁的。   “但是什么?”有利接过村田的话问。   “那个……”一开始干脆回答的卫兵们现在却你看我我看你再你看我再我看你就是没人回答完整的一句话。   “到底还有什么事?尽管说啊。”有利奇怪的歪着头。   “是有关魔王妃……”最后还是带头跑过来的那个卫兵,带着一脸“死就死吧”的表情硬着头皮站出来。   “宝鲁夫拉姆?他怎么了?”   “是啊,他怎么了?”   “事情是这样的……呃,魔王妃他……被那些黑衣人……绑架了……”把最后两个绑架字说得很小声很小声几乎是要听不见的卫兵,同时也深深深深的把脑袋低了下去,后面的一帮卫兵也学着样,一起深深深深深深的耷拉下了头。   “绑架?”   “绑架!”   “而且,现场还留下大滩血迹……有目击者看到宝鲁夫拉姆是受伤后才……”   似乎这件事才是重点,不过显然卫兵们都打算把其当成一件可以轻度报告的事,个个在心中阿门着眼前的魔王陛下能忽略而过。   “受伤?”   “受伤!”   “而且还是重伤。”半晌,有某卫兵迈出一小步,尽责的补充后,快速的缩回已经排成一列,同时小步开始向后退的队伍。   “……”   有利的目光扫过所有卫兵们的脑袋,然后再一下一下一下扭过脖子,再机械的转过脸,最后向站自己身边的同学证实刚才的话有没有听错:“村田,刚才他们说,他们说……”   “绑架。”村田平静的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如果还要进一步说明的话,那就是,陛下,你的新婚妻子,宝鲁夫拉姆被一群黑衣人掳走了,而且身受重伤,生死未知,就是这样。”   沉默,   沉默。   风吹过,   风吹过蓝蓝的天空之后。   “魔王陛下?!”   “有利!!”   “————————————————————————啊!!!!!”   真魔国第二十七代魔王涩谷有利原宿不利,背朝大地,手捧胸口,正面朝上,大叫,闭眼,一气呵成的昏厥过去。   ……      ☆、峰回和路转   ……   冰冷而有点甜腻的气息,这是……   这是血的味道……吧?   血……   对了,是血的味道……   闻到了血的味道。   血……   为什么会有血的味道?!   脑海中触电般的想到了这个问题,然后身体的知感就随意识苏醒过来,于是宝鲁夫拉姆睁开了眼。   空气很潮湿,视线不是很亮,大概是身处在地下室。   他记得自己当时是在庭院里走着,大概是被什么人偷袭后被带到这里来的吧?   ………可以确定自己还活着,那么接下来,想一下,为什么袭击目标是他?   他现在只是魔王妃,既不是十贵族也不再是皇子,特意大费周章的把他掳到这里,却又不像是优待的样子,显然自己对那些偷袭的家伙而言,也没有那么大的价值。   难道…………这一切只是个假象,他们真正的目标还是有利?   把自己从有利身边拉开,好趁机……   这样想下去,宝鲁夫拉姆发现自己就再也不能冷静的了。   在对方还有下一步的行动之前,要赶紧回到有利身边!   他想站起来,一阵眩晕感却立涌上来。   有点糟糕。   手搭向额头,触摸到了滑腻液体,它们以缓慢的近乎凝固的速度淌下来。   是血。   所以空气中才会有这股像锈铁又带点甜息的味道。   身体是在强烈的麻痹感过后才感受到疼痛的涌进。   …………痛!   这是现在唯一的知觉,不过,   还不至于不能行动!   不去考虑受伤的事情,宝鲁夫拉姆像猫一样蹲下身子,然后手伸向靴子,摸开活动的靴跟,从里面抽出一把薄薄的匕首。   身上,是要带着各种武器才行。   从前有人这样教导过,所以即使是结婚了,也没有松懈下来的自己,不知道算不算可悲。   用匕首尖灵活的撬开地牢的铁门锁,宝鲁夫拉姆在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向延伸向外面的阶梯走去。   意识有些摇晃,伤口不包扎也不行,失血过多而死是常识,何况以前自己也是个军人,知道身体的底限是什么,但是,   要先回到有利身边。   宝鲁夫拉姆发现这是自己首先要坚持的事。   对,先回有利身边。   这边厢。   在经过冰敷热击冷水扑热水烫提神药刺激过后,在一干人等的热烈呼唤下,因为新婚妃子被人掳走而直接背过气去的魔王陛下涩谷有利,终于是睁开了茫然的双眼。   “我这是在哪儿?”先来一句自从来到真魔国就没有变过的台词。   “啊啊啊啊啊啊陛下你终于是醒了!”真魔国第一花痴军师浚达睁着狗狗一样的眼睛,第一个扑过去。   “……对了!宝鲁夫拉姆?!现在宝鲁夫拉姆在哪里?”清醒过来的魔王陛下一脚踹开眼前的紫发军师,第一时间询问站在自己身边的贤者大人。   村田示意自己的同学冷静下来,然后才叹了一口气说道:“目前完全没有魔王妃的消息。”   “你不是说被绑架了吗?那一定是对方有什么要求了!他们一定有什么信啊使者派过来!快找人门口迎接去!问他们要什么要求,没关系不管是要珠宝还是面条不管是翡翠还是棒球甚至松下的最新款V8都没关系都没关系不管是什么我都会答应!”不相信村田的话,有利冲上去揪住对方的衣领,硬要挖出个究竟来。   “陛下!”   “陛下请冷静一点!”   “这种状况让我怎么冷静下来?!”   “宝鲁夫拉姆不会有事的,陛下!”   “不要说这种无用的宽慰,你也听到那些人说宝鲁夫拉姆受伤了吧?而我现在连他是死是活在哪里都不知道我怎么冷静下来?!”有利为现在发生的这一切烦躁到了极点而又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最后只有化成气不沉丹田的大叫。   不过看在平常的有利是可善的,甚至可以说有点懦的大家眼里,所有人都对涩谷有利的这种极度反应表现出或深或浅的吃惊,总之都忘了开口。   正在一筹莫展的当口,待卫冲了进来。   通常冲进来的待卫都不会带什么好消息。   不过现在这个边冲边叫的待卫,让涩谷有利感觉他的头顶上有一个光圈。   这头顶上有个光圈的待卫是这样说的:“陛下,有一封信,好像是绑架魔王妃的那伙黑衣人的!”   “真的?”有利激动的像接到心仪少女情书的少年,马上冲了出去。   “是的,那封信是经由骨飞族带来!现在在它们那边!”   有利一下子觉得,那些可爱的骷髅,它们的头盖骨上也一定有光圈。   地牢内,   宝鲁夫拉姆靠着墙走,实际上他一直在依靠着墙才能继续支撑着走下去,因为受伤的缘故。   在这么漆黑的地方,如果有光当然会第一时间感觉到,可是宝鲁夫拉姆走了这么久,依然感觉自己还在一片黑暗中摸索。   ……   如果不吵架就好了。   明明身陷险境,脑袋里想的却总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早上每天例行公事的吵架现在看来竟然也是很怀念的。   想起了每天歪嘴咧眼盯着自己爱心早餐的那个家伙……   “放菠菜的牛奶有什么奇怪的,笨蛋……”嘴里不自觉的念出这么一句,却发现眼睛里有酸得像是要睁不开的东西要淌出来了,于是宝鲁夫拉姆连忙咬紧下唇,那酸酸涩涩的感觉没有再从眼睛出来了,却滑过了心底。   我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没用。   “这阶梯怎么没有头?!可恶!”   明明身边没有人,他还是大声的说道,像是为了转移自己此刻的想法。   一定会有出口的。   会的。   他在心里如此安慰道,   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了。   ……现在不行,现在还没有回到有利身边,所以宝鲁夫拉姆不允许自己倒下。   一步,两步,……   直到有微弱的光线从上面透射下来。   光……   宝鲁夫拉姆振作起来。   太好了,这一定就是出口,这样一来,就能出去了!   他以手掌支撑着墙壁,大喘了几口气之后,像是要让自己努力振作起来般的,猛然的抬起头,开始朝那点光线,坚定的迈开步伐。   站在出口处,宝鲁夫拉姆发现情况越来越对他不利了。   首先,他受伤了。   其次,眼前有敌人。   像乌鸦一样的黑外衣,他们没有表情,他们提着剑,所有的视线齐齐的瞪向自己。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身材高大,体型健壮。   这边的情况可以用糟透了来形容。   “真是糟透了!!”   这边,   有利大叫着捏着信纸,一副打算把信纸给扯碎吃下去的样子。   “这些家伙有没有搞错?!这里面写的是什么内容?!”   每个人都把脑袋凑过来,在看到信的内容后,也都是一副绿脸的表情。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一行字,用粉红色的真魔国标准字体道:“新婚快乐哦!绑架宝鲁夫拉姆的黑衣人至上。”   “……”   “……”   “祝福?”   “祝福!”   “啊呸!”   “到底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新婚祝福是一定要的   “好可爱的字啊!还有那颜色!”   “我知道那个字,那个叫云绣体!”   “浚达你真是见识多广~~”   “那是当然!”紫头发的帅哥帅气的把长发往上的撩,许多许多的星星碎片和头屑一起飘了起来。   “根据我的判断,宝鲁夫拉姆肯定是在他们的手里。”   “这种事情不用判断也能知道啊啊啊军队!军队!快点拉军队出来,还有大炮!把龙族也叫出来!”   “有利陛下,请冷静下来!”   “我不能冷静!我不要冷静,我要战斗!我要和那些信上的家伙决一死战啊啊啊啊啊啊啊——呀!”最后倒数第一个字音之所以产生了变化,实在是因为正处于颠疯状态的有利陛下被一记棒球棍给砸到的缘故。   “谁?!”有利扭过头,正看到克蕾塔一手拍着捧球棍。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克蕾塔你怎么可以谋害你的爹??!!”   “克蕾塔的爹~你先别急着癫,还是先冷静下来听我们说吧!”孔拉德在一边,一手把玩着三只大棒球。   很显然平常在玩捧球的时候,他这个命名老爹已经让自己的义女认准了什么叫靶子。   有利黑了脸,乖乖的安静下来。   “不管如何,我们现在知道了宝鲁夫拉姆是被那些以前来到城中的黑衣人绑架了!”   “所以我们要尽快去营救去营救啊!”有利马上又精神十足的嚎叫。   “去哪救?”命名老爹一句话就把有利噎住了。   “这……这个,”抓了半天头皮,有利还是只有这个一词。   对哦,这里又没手机,宝鲁夫又没打过来,我上哪儿救?最重要的是,那该死的信里,什么地址都没有!   邮局干什么吃的?我要罚他们三个月都喝红磨坊的酸牛乳!   没想过这根本不关邮局的事,有利国王把怒火迁到无辜的邮局。   你听过童话故事吗?你听过睡美人吗?   你没听过?…………算了,以后不要说我认识你。   你知道睡美人为什么会被下咒吗?因为很多善良的仙女中有一个小心眼的仙女,她因为没有被邀请参加公主的洗礼而对公主下了诅咒。   你知道宝鲁夫拉姆吧?你和我一样好奇他为什么会被绑架吧?   什么?你不想知道?满清十大刑,我很民主的让你选其中五个好不好?   “咦?因为没有被邀请参加婚礼吗?”此刻被绑架的主人公正坐在一堆的玫瑰花前,美丽少年配上美丽的玫瑰,衬得本来就富丽堂皇的客厅像装了星星一样闪闪发光,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不能怪他,天生丽质不是他的错,错的是桌前周围摆的全都是能陪礼出天生丽质的玫瑰花丛。   情况:他,宝鲁夫拉姆被刚才的那些以为是要来袭击自己的黑衣人带到这个有着玫瑰花香、摆着玫瑰花瓶、插满玫瑰鲜花、甚至连端过来的杯子都雕满了玫瑰花案的、一个玫瑰房间。   玫瑰花茶面前,有个笑眯眯的主人,说是主人,其实还小,也就和自己一般大。   难道,他也八十二?   “伤口没事吧?”   “没事了。”   宝鲁夫拉姆摸了一下已经被仔细包扎过的额头。   峰回路转指的就是这个情况吧?   明明以为自己这次要没命了,却没想到被这里的主人救了下来。   “为什么要绑架我?”   “我都说过了好几次了!没想到你们这些笨蛋就是行动不知温柔,把我最重要的客人伤成这样!!”没有直接回答宝鲁夫拉姆的疑问,坐在面前的年轻人突然失去了优雅,一个漂亮的回旋踢,踢倒了跪在自己面前一帮黑衣人。   黑黑的颜色在亮闪闪的玫瑰花丛中,颜色对比的很分明。   花瓣纷至沓来,一群黑球倒在花丛中,他们像花泥。   “你们这些白痴!!全都给我去死去死去死!”   边用很漂亮的嗓音继续发火,边继续用优雅的动作踢着,暴力中不失优雅,换个场合的话,宝鲁夫拉姆会以为这人是自家的同族兄弟。   多么的,多么的具有一脉相承的性格啊……   “可是,领主不是说要带真魔国的宝鲁夫拉姆过来……”伤痕累累,为首黑衣人用委曲的声音说道。   “我说带回来你们就用刀带回来吗?蠢货们!!”优雅的少年继续优雅的踩着。   “等、等一下,你是说从头到尾,他们的目地只是想把我带到这里来吗?”宝鲁夫拉姆难以置信的指着眼前几个人。   这个世界再奇怪,还不至于有要用刀请客人的礼仪。   “正确的说,是带到我面前。”年轻人用真是伤脑筋的表情继续瞪着黑衣人们。“他们都是些杀手,所以和以前一样理解我的意思,以为只要把人带过来了,死活都无所谓!”   像一群被主人训斥的德国黑贝犬,黑衣人们耸拉着沮丧的脑袋,一声不吭的任俊逸的领主训话。   那,那样的话,自己被当作绑架一样掳回来,以为有利有危险,从地牢中拼死逃出来的自己,立场又在哪里啊?!!!   听到自己内心闷吼的宝鲁夫拉姆,只有眼带无奈的瞪向眼前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的一行黑衣人。   早说要我过来就行,说一句你们会死啊?!   “哪,到最后把我绑,啊,算了,就当作是请吧,把我请到你这边来是为什么?”宝鲁夫拉姆决定发挥‘优雅者惹事,美丽者忘事’的特长,先把绑架一事扔且一旁。   “是这样的……”少主人把优雅的脑袋往前一探,旁边几个黑衣人一凑,生出了那么几分真魔国欧巴桑们的神情。   “哈?回来了?”   有利拉着忘了合上的下巴,盯着前来报信的卫兵。   他的营救计划还没开始怎么可以就回来了?他的大炮,他的军队,他准备浴血而战为心爱人断几根头发和血管的满腔热情啊~~~~~~~~~~~~~~~他怎么能回来?!   “让他回去,我的营救计划还没开始呢!”   “哈啊??”一干人傻了眼,没等有利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脑门就被不客气的撞上两个球。   哗啦啦啦啦————咚咚两声!   “命中率高啊!”一边有人佩服克蕾塔小小年纪就有了高尔夫一杆进洞的天赋,虽然她用的是棒球。   当场落下悔恨的泪!   呜啦啦啦啦啦————谋杀啊!   “你刚才在说什么?殿下?”指导着未来真魔国下界棒球女王的孔拉德,他的声音大概是经过修炼的,没有高低音,永远的温柔似水。   “呜——我错啦!我错啦下次不敢啦!我只是太激动了!宝鲁夫拉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这就去外面接他回来!”揉着发麻的脑门,真魔国有史以来因为说话不慎而遭捧球袭击的有利殿下,一溜烟的跑向外面,后来的历史学家评说,那是因为有利殿下从心内自往发出的悔过之意。   但是还没跑几步,一队小兵就在孔拉德的指挥下,把现任国王像拖萝卜一样的拖了回来。   “为什么又要拦我?!放开我!我要去接我的宝鲁夫!”卫兵都很可恶,有利不高兴的想。   我下个月要罚他们的伙食,让他们每餐都吃萝卜泡玉米,或者菠菜加牛奶。   不,不要,菠菜牛奶只有宝鲁夫拉姆一人会做,算了,自个儿享用吧……   “卫兵们的话还没说完!”   “还有什么话!快讲!”   “是这样的,对方说有条件,在没有满足他的条件之前……是不会交出宝鲁夫姆的!”   “什么条件?”   ……   “结果还是绑架吗?”   “当然,谁让他不让我参加婚礼来着?”少年得意的把头发一撩,金光灿烂,光芒万丈,黑衣人们迅速跑到后面摆出玫瑰花阵,花瓣纷至沓来和春风少年,就此呈现在真魔国三太子的面前。   ……   宝鲁夫拉姆决定自己先忽略过眼前的画面。   “好吧,依你的意见,那我要怎么样才能回有利的身边?”   “其实,你也不甘心自己就这样回到有利身边吧?”   “什么意思?”嗅出了少年话中很像自己语气的意思,宝鲁夫拉姆警觉起来。   那种好玩的,任性的相同感觉,实在,太像自己了!   “你们吵架了吧?”   宝鲁夫拉姆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发烧了,但是回的话还是那般没好气:“关你什么事?”   “结婚为什么要吵架?你不喜欢有利?”对方似乎没有因为被责备而败阵的神经。   “对,最讨厌了!”虽然是闭着眼睛说这样的话,但是宝鲁夫拉姆认为在一个外人面前实在没必要说实话。   “这样的话,”少年很帅的打了个响指,黑衣人们凑过来,似乎只是为了陪衬少年。   于是站在一片黑色中的少年,冲宝鲁夫拉姆笑得却天真无辜:“好吧,我来帮你杀了有利。”      ☆、咦   宝鲁夫感觉自己的脸上开始刷下一道一道的黑线。   “杀?你要杀谁?”   “你老公!”   “我老公是谁?”   “有利!”   宝鲁夫感觉那些黑线开始往下滑,然后在嘴边优雅的抽搐,于是他一言不发的瞪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继续滔滔不绝,撇开别的不说,话太多这点,其实并不像自己,不过,自己很多时候只是在心里想的,或许这个家伙,只是把自己不擅长的一面,用这种方式表达了出来吧。   “你老公真是有够白痴,竟然在他的大婚之日都没有请我过去,这也就算了,我这个人一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这些,但是,但是但是但是但是!”一口气说了十来个但是的玫瑰少年深吸一口气,接下来说道:“但是他竟然让你在新婚之日这么难过,绝对,绝对不能饶恕!”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新婚之日,两个人确实有争执,但是宝鲁夫自认除了有利和他自己,没有第三方知道。   “…………所以,我要杀了有利!替你出口气!”   所以前面的话没有听进去,回过神时,少年已经说到这里了,黑衣人跑到他后面,抖出金灿灿的玫瑰。   见此情景,宝鲁夫一把推开满是玫瑰花的桌子,抬脚走人。   “哎,哎哎哎哎,你要上哪儿?”   “我要回去了!”   这里和这里的人都疯了,没有一个正常的!   不过这一句,宝鲁夫出于良好的家教没有说出去。   身后的玫瑰花少年似乎是被刺激到了,跳到桌上,黑衣人们也顺势附依过来,啪啦啪啦打开一片闪闪发亮的背景图,这回上面是雪白的玫瑰。   灯光聚集过来,少年把手向前一挥,作出壮士断腕的表情:“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杀了有利!”   宝鲁夫头也不回。   神经之地,不宜久留。   不过,总觉得,那种气势也好,阳光焕发的脾气也好,有点像自己……难道母亲大人还有一个私生子?   ……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算了,想太多了吧,当前最重要的还是要先回到有利身边。   走出庭院不久,   刷刷刷三声,宝鲁夫往后退两步,没好气的看着落到自己眼前,挡住去路的几个黑衣人。   “干什么?”   “你怎么可以回去?”身后响起清朗的声音,不用回头,宝鲁夫也知道出声的人是谁。   “我为什么不能回去?”   “有利已经接到我的信,一定会来的!”散发着玫瑰气息的少年信心十足,宝鲁夫看也不看他:“他不可能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会过来?”   宝鲁夫抿抿嘴,没有回答。   为什么?是啊,为什么?所谓爱人,应该是会在危急的时候第一时间冲过来的吧?应该是像他那样,替有利冲到前面,高声的叫着我来保护有利的话?   “他一定会过来的!因为他知道我绑架了你!”   “你在信上说绑架我了?”   “当然!我还写了新婚快乐!不过,你放心,我答应放过你!只不过,有条件。”   “什么条件?”   “我让有利他一个人到这里来,不准带一兵一卒!”   “果然在这里!”   天空一句大叫,宝鲁夫和少年抬头,看到天空飞过一只纤细的骷髅先生,他那黑不溜秋的翅膀挥啊挥,手里提着一个名叫有利的生物。   “啊————!”   咚!   骷髅先生一松手,有利就惨叫着掉下来,正掉在两个看他垂直掉下的美少年面前。   紧接着有利一个精神抖擞,站起来,弹了弹身上的草皮,然后伸手指向玫瑰少年,一脸正气凜然:“投降吧!妖怪!”   美丽的少年优雅的出声:“……我不是妖怪!性无能!”   “你,你竟然敢说我是性无能?!”大受打击的有利食指弯了下来。   “新婚之夜却什么都没做,不是性无能是什么?”   “那不是我的错,是我答应了宝鲁夫……”本来还要在男人的立场问题上大加争辩的有利,扭头看到呈现无言表情看着他们对话的宝鲁夫,于是急忙丢开玫瑰少年,冲向宝鲁夫,心慌慌的上下打量:“宝鲁夫!你没有事吧?啊!你受伤啦!这可怎么办?!是谁这么可恶?!”   “……我没事,那只是一个意外。”从早上受打击到现在,宝鲁夫感觉全身有一种无力感。   “回去吧,整个事情都无聊透顶!”   “可是,可是你被绑架了!”   “所以说,你都按他的要求过来了,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宝鲁夫吊起眼睛朝自己的夫君吼声。   “好,好吧……可是,”   “不能走!”玫瑰少年一脚踏前,黑衣人又从暗处跳出来,血红的玫瑰满天落下来。   随着满天的玫瑰花瓣落下,一把银光闪闪的宝剑从天而降,插入草皮半公分。少年轻松的上前拔出剑。   “干什么?”   “我说过,要杀了有利!”少年把剑挥向有利,那把剑正是当日新婚之夜时,宝鲁夫拿来架在有利脖子上的那把剑。   “为什么,为什么这把剑会落在他这里?”   “……不知道。”见少年挥剑,宝鲁夫一把推开有利,抽出腰间的软腰带,就地一甩,原来是一条软鞭带。   “为什么要保护他?”少年显得很不解,和宝鲁夫同样颜色的眼睛里,满是迷惑。   宝鲁夫不答话,双手把软鞭往前一横,表情严肃。   不管何时何地,他总是保护者,对吧?   自己的立场有点可悲。   “这样的家伙,有什么用处!”少年撇起嘴,头一偏,剑就挥来。宝鲁夫使鞭架住,两个人对打起来,几十个回合下来,平分秋色,但是毕竟是受过伤势,时间一持久,宝鲁夫就站不住了。   “不要再打了!宝鲁夫受伤了!喂,你还有什么条件,你说吧,我接受就是!”有利使命冲上来,总算是抱住了开始喘息的宝鲁夫,不让他接近少年。   “条件?很简单,你死了就行!”少年也干脆。   有利满头大汗:“……能不能换一个?”   “不行!”   有利继续满头大汗,于是宝鲁夫上前一把推开他:“让开吧,笨蛋!这里有我就行了!真是的,你不来还好,多事!”   “可是宝鲁夫你受伤了……我担心你嘛……”有利低下头对手指。   “我还没死呢,这么早哭丧着脸做什么?”宝鲁夫冲自己无能的老公没好气。   少年紧紧盯着宝鲁夫:“你为什么还是要保护有利?他不是笨蛋吗?”   “没错,他是笨蛋!”   “那为什么还要……”   “因为我也是个笨蛋。”   宝鲁夫落下手中的鞭子,微微笑起来,额头的汗水渗了血,却仿佛是带了阳光的碎片,此刻溶落在他宝石绿的瞳孔中,栩栩生辉。   少年瞪大眼睛,半晌,顿然松下手中的剑:“…………一个是笨蛋,两个也是笨蛋。正好一对!”   宝鲁夫没有回答,看着和自己很相似的少年,看着他用很认真的语气和眼神,问自己: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吵架呢?宝鲁夫又总是很讨厌有利的样子……”   “那个,那个其实只是……呃,其实只是……”   “谁说宝鲁夫讨厌我了?我知道他最爱我了!”   话一出口,有利就红了脸,一扭头,却发现宝鲁夫也红了脸孔。   “哼,果然是笨蛋!”少年扔开剑,黑衣人们再次跳出来,撒下无数红的白的金的黑的玫瑰花瓣。   “对了,我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也算是对我的一种补偿吧,谁叫你们结婚不请我呢!”末了,原本要离开的少年突然转过头,他招手叫有利:“喂,笨蛋国王,快点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啊?我?”有利指指自己,确定是在叫自己之后,傻愣愣的跑过去。   “啥事哦?”   “附耳过来!”少年咪起眼,笑得像猫一样。   夜晚,   “浚达,今晚的月亮好圆呀!”古蕾塔拉着浚达,跑在走廊上。   他们来到草坪上,孔拉德他们早已经围桌而坐。   “是啊,大家应该多出来赏赏月……只有这样的夜晚,才能显示出真魔国是一个和平的国家啊……”   远处一声巨大的轰隆,伴随着雷声。   “怎么,怎么了?”   “啊,圆圆的月亮啊!”   “好茶好茶!”   “对了,爸爸呢?宝鲁夫也不见了!他们去哪儿了?”   “好茶好茶!”   “啊,圆圆的月亮啊!”   没有人回答古蕾塔的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   宝鲁夫抱着枕头,瞪着眼前的人。   “这样一来,我想,今晚你就是有剑,应该也没有办法了。”眼前的人笑得有点得意,不过还是如实回答。   宝鲁夫恨恨的一拳捣进柔软的枕头,看着眼前的人,修长的吊眼,黑漆如夜的发,齐过肩。   魔王……!!   “为什么要变身魔王?笨蛋有利!”宝鲁夫想往后缩,却被高大帅气的少年挤到了落地窗边的大床,无处可逃。   窗外只有一个圆滚滚的月亮。远处,草坪上的一堆人继续赏着圆圆的月亮。   “哎呀!多么的和平啊!”   “母亲夫人,这是什么东西?人偶?”古音达鲁看到杰莉夫人摆弄着手中一个精致的木偶娃娃。   “呵呵呵,这是我用玫瑰花瓣做的木偶哦,怎么样,是不是很像我的宝鲁夫呢?”杰莉夫人笑啊笑的,举起手中的木偶,他有着金黄色的长发,绿宝石的眼睛,带着玫瑰花一样的气息。   “虽然出了点意外,让我的宝鲁夫受了点伤……”   “这也是玩偶吗?”   一边的古蕾塔拿起散落在身边的几个黑衣木偶,黑衣木偶突然散出无数玫瑰的花瓣,小小的吓了孩子一跳,但是很快就高兴的笑了起来。   在他们的头顶,巨大的月亮仍然明亮。 作者有话要说:  完了?嗯。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